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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回分開那麽久,少了個人在耳邊吼,還真有那麽點想他了。 (2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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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般神情吧。

一旁惜若、歐陽晴明還有百裏醉皆是暗自感嘆不已,終於是又見王爺笑了。

“惜若,你輸了吧,我就說淑妃娘娘定不會是太嚴肅之人。”歐陽晴明笑著低聲說到。

“你不也說她是個弱女子嗎?瞧瞧她方才是怎麽上來的,那輕功怕是我們三人都比不上的。”惜若還未開口,百裏醉便立馬反駁了,這賭他可是也下註的了!

“我看也是個笑面虎,同王爺一個樣。你瞧咱主子那恭敬的模樣,好戲還在後頭呢!”惜若淡淡說到,心下想著,世子都回來了,影少主這兩日也該到了吧!

一旁的寧洛並不是恭敬,而是有些傻眼了,一路上淑妃可是連用膳都是端坐的,十足的優雅,現在竟然是同父王相擁,激動無比。

“哈哈,哥哥,我可是好幾年沒同你大喝一場了,今晚定是要不醉不休的!”淑妃大笑著說到。

“接風的酒席早就備好了,就等著你回來,醉一場後,看我替你收拾了那淩霄!”寧親王認真說到。

“用不著你,我等我兒子回來,他來替我報仇!”淑妃亦是認真。

兩人的年紀加起來早就過百了,卻是相擁著,盡說些義氣話。

惹得再次眾人皆是傻眼,而被驚慌未定的鳳舞則是視線不離淑妃,一臉莫名其妙。

敘舊了許久,淑妃終於是放開了寧親王,理了理衣裳,輕咳了幾聲,神情又是端莊了起來。

寧親王亦是整理了大褂,情況了幾聲,恢覆了一臉肅然,對鳳舞道:“女王殿下,這是淑妃娘娘,太子爺的正妃,你的母後。”

“朕知道。”鳳舞淡淡說到,難得一回記得用這個“朕”字,而不是“我”字。

話音落便是沈默了,氣氛突然詭異了起來。

淑妃挑眉,道:“怎麽,皇上不懂得行禮嗎?”

鳳舞一楞,看了寧洛一眼,見他蹙眉便是連忙上前,欠了欠身,道:“兒臣見過母後,母後萬福。”

“方才你那樣成何體統?身為一國之君,就該有帝王的樣子!”淑妃怒斥到,脾氣說上來便上來。

“我……”鳳舞心下一堵,急了。

“嗯?”淑妃仍舊是逼視她。

鳳舞下意識地回頭看寧洛,先前寧親王教導她的時候,甚是是訓斥她的時候,都不曾這麽兇過的,畢竟她才是真正的主子嘛!

“太後娘娘,鳳舞她還小,不懂……”

寧洛話未說完,太後卻冷冷打斷,道:“沒讓你說話。”

此話一出,一旁惜若他們三人不由得倒吸了口氣,還是第一回見到寧洛這麽吃癟過的。

看樣子這太後著實不好惹,似乎還陰晴不定!

“我就是沒個女王的樣子,我也不想當個皇帝,你有本事就早點把太子哥哥請回來,在這裏罵我算什麽,太、後、娘、娘!”鳳舞脫口而出,亦是一臉的憤怒,她豁出去了,什麽都沒做錯,高高興興地趕來接他們,誰知一來就那麽莫名其妙被怒斥!

這話音一落,眾人又是楞了,鳳舞卻是不管那麽多,拂袖轉身便走,沒做幾步,索性使起輕功來,直直朝那高聳入雲霄的高塔而去,她還是等她的影哥哥,在高塔上望得到高湖之後的路的!

“妹子,那孩子還小,你也別同她計較,若不是她在,白狄這帝位怕是真保不了那麽久。”寧親王淡淡說到。

“呵呵,我就試探試探,確還是個孩子,這野性子我還蠻喜歡的。”淑妃卻是笑了。

“你啊你啊,司夜的位置誰都奪不了,至少是現在的白狄,無人敢動亂大主意的,你還這麽不放心?”寧親王亦是笑了,明白了淑妃方才的試探。

“當然要小心,該是我兒子的東西,誰都別算計!”淑妃認真說到。

一旁的寧洛卻是忍不住無奈搖了搖頭,這下子算是看得清楚了,這不過是個內疚的母親,想盡所能給予兒子最多大幫助和保護。

“歐陽大哥,你輸了!”惜若低聲笑著說到,顯然歐陽晴明賭輸了,淑妃的性子可不溫和。

百裏醉亦是笑,只是,正要開口,寧洛卻是冷冷看了過來,唬得他們三人立馬站直了。

主子回來了,再也逍遙不了了。

寧親王親自引路,帶著淑妃往宮殿而去,而寧洛卻是留了下來,並沒有休息的時間,而要開始檢查這已經竣工的工程,還有大壩之下的大軍亦是等著他卻檢閱。

一直都是記載歷史之人,有這個指責將一切弄得清清楚楚,而此時,或許他是創造歷史之人了吧,只是他根本不在意這些,惟願這片大地能免於血族的殺戮,若是可以他更願意人族永久來統治這一片大陸。

當年那個人族女子,不過幾面之緣,說過幾句話,他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,或許她根本就沒有記住他。

只是,他卻是一直惦記著這一抹笑,梨渦浮現,淺淺而笑。

這一世,也許曾經擦肩而過,只是他還未看到那一抹笑。

本性風流,玩世不恭,同楚隱相差不多,楚隱癡心於話,而他,只真正在意他的史書。

這麽多年,自是喜歡過不少女子,卻沒有一個是能放不下的。

千杯不醉的心,其實早就醉過了,所以永遠這麽置身事外,不再會醉。

351歸孤城2

351歸孤城2

前方的光線直直射了過來,仿佛是光芒大放一般。

淩司夜早已丟掉了手中的火把,而唐夢卻是雀躍得甩開了他的手,身影一掠不出了洞口。

也不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麽時候了,入了龍脈太久了,連日子都記混了。

終於是走出來了!

淩司夜看著她那副興奮模樣,帶著的雙眸盡是寵溺,慢慢朝她走了過來。

自是好一會兒才適應了這亮堂堂的光線,感覺的了天的炎熱,外頭仍舊是盛夏,吹過來的風都是熱的。

兩人相互上上下下地打量著,卻忍不住都笑了。

皆是一身的狼狽不堪,像是落魄之人。

“這山洞若是不停留直接來回估計也得兩個日夜吧?”唐夢估計著。

“呵呵,林若雪和玉邪該是出洞了,現在完全同另一邊失去聯系,你也不用多惦記了,趁早到孤城就什麽都知道了。”淩司夜很是了解唐夢擔心著什麽。

“就怕落在你父王手上,你失蹤那麽就,怕是這萬重大山不僅僅是先前入山的禁軍了。”唐夢說到,一路擔憂著的便是這個問題。

“套用你的話,玉邪若是護不住林若雪,林若雪要他也無用。”淩司夜笑著說到。

唐夢一楞,隨即瞇眼一笑,語氣甚是認真,道:“你也一樣!”

“那是當然,這就替你尋個帶路的,這一路到孤城總該有人引路,有人照料三餐。”淩司夜說罷,身影一閃,便朝洞口之下的密林裏而去。

唐夢蹙眉,卻不動,只聽得一陣窸窸窣窣之聲,她知道淩司夜是發現了什麽了。

這一路上跟蹤他們的人可是不少,卻不是一直跟蹤著的,有些是被他們甩掉的,有些似乎是來試探罷了,而入了龍脈便再沒有跟蹤者的痕跡了。

如果是這龍脈之右,毫無疑問會是白狄的人了!

任由淩司夜在密林裏鬧騰,自己懶懶地伸展了個懶腰,站在這算是半山腰的山洞口處,放眼望去,這萬重大山的右側依舊是那麽茂密,依舊是一片原始森林,前方隱隱可見一條溪流在茂密的林子裏若有若現,蜿蜒而前,這就是通往孤城的溪流了吧。

將四周之景一一掃視而過,視線最終落在了山洞之下,一旁的一泓清泉上。

這一泉眼之水不停地往外冒,形成了一小譚清泉,而溢出的泉水便沿著下方源源不斷地留去,隱入在林子裏。

“這便是源頭了吧!”唐夢說著便是縱身躍下,落在了清泉畔。

只見泉水清澈見底,底部盡是細細的白沙,在這山林裏還真是罕見。

或許是至清則無魚,整潭水幹幹凈凈,平平靜靜,只有中央的泉眼是動的,而動靜亦不大。

唐夢俯身掬起了一把水來,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,眸中頓時笑意滿滿,好清甜冰冷的泉水!

急急取出了水壺來先裝滿了一壺水,這才開始整理起她那張臉來。

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,心突然一蹙,想起了自己真正的容顏來,想起了龍脈頂那尊石像來。

這一切都是命中劫難吧,她救了穆婉蝶,從懸崖上跌落而穿越,這並非是偶然,現在看來,似乎是命中註定一般。

她回來了!

也不知道現在那群探險的夥伴走到了哪裏了,是不是早過了龍脈?

會不會也會在這清泉邊停留取水?

亦或者,他們此時就同她一樣在這清泉邊上,只是,他們相互看不到,遇不到,因為相差了五百多年!

突然她也是魔道中人,那麽她的到來能改變魔道這後五百年多少歷史,有多少她在現代聽過的悲涼傳說會有歡喜的結局,又或者,更悲傷?

突然想起了那個放蕩不羈的船長,和司夜一樣擁著一雙迷人的深邃眸中。

那夜就在離龍脈不遠處的溪流上,他們看到了千絲精靈,撞上了那個詛咒。

見過千絲精靈之人比會孤獨終老。

這會是誰下的詛咒?

是前五百年,還是後五百年?

不管是前,還是後,她都不希望是影!

“想什麽呢?”

身後淩司夜的聲音傳來,一下子打斷了唐夢的思路。

轉過身,卻見他手裏揪著一個黑人蒙面男子,這身打扮一眼便看得出是個探子了。

“先喝口水吧,可清甜了。”唐夢說著將水遞過了淩司夜,視線卻是落在那探子身上,緩緩瞇起眼來,離開大理寺很久了,太久太久沒有審問犯人了,還真有些心癢。

淩司夜隨手將那黑衣人扔在一旁,接過水壺來,眸中有些驚喜,亦是發現了唐夢身後那一泓清泉。

唐夢在黑衣探子面前蹲了下來,伸手想去揭開他的蒙面,那黑衣探子卻是惡狠狠地瞪她,被淩司夜解了穴,動彈不得,只能這樣了。

“比你這更兇的目光我先前可是天天見,都嚇貫了。”唐夢仍舊是瞇眼笑著,手中卻是一點都不留情,一把便是狠狠地扯下了那黑衣探子的蒙面。

“長得還算俊俏,這年紀也就二十出頭吧。”唐夢一臉故作關切,還真有大姐姐模樣。

而這黑衣探子似乎對她的話很是不滿,本就瞪大的雙眸更是怒意滿滿。

“你到底兇什麽兇呢?抓你的人是他,又不是我,你要求求我,我這一高興指不定就把你放了。”唐夢指著一旁洗臉的淩司夜很有耐性地說到,其實她真的是無聊了,太久沒有人可以捉弄捉弄,回想起還是唐七少的時候,這男女可是通吃的。

“我呸!”黑衣探子卻是碎了一口,這怒意先前有些過了,淩司夜方才在林子窸窸窣窣那麽久的到底做了什麽啊?!

若真是白狄的探子,以淩司夜這身份,他們也不至於如此對待才是。

“問你個問題,你老老實實告訴我!”唐夢認真了起來。

那黑衣探子只是看著她,又不說話了。

“你們到底是什麽人,可是白狄的人?”唐夢顯然是試探,誰都不會知道林若雪會將一切告知她的,這幫家夥此時定還以為他們夫妻兩什麽都不知道,就是傻傻的被一路引到孤城去吧!

“是又如何?!”黑衣探子冷冷說到,顯然慢慢上鉤了。

“可有血狐的下落!”唐夢立馬問到,一臉心急不已。

淩司夜蹙眉,回頭看了她一眼,隨即明白過來,在大石上坐下來旁觀,也不插話。

“要殺就殺,我不會出賣主人的!”黑衣探子很有骨氣地說到。

“這麽說是尋到了?”唐夢挑眉問到。

黑衣人不語,別過頭,這亦是一個套,就等著唐夢往下跳。

唐夢心下暗暗感嘆不已,這密探小小年紀,心思倒是很縝密啊,不過幾句話就把該透露給她的都透露了。

她想都不用想這探子接下去會說什麽,只是這陷阱她還樂意往下跳。

手緩緩按住了黑衣探子的右肩,眸一冷,修長的黑色利甲便是驟然亮出,冷不防插入了他瘦削的右肩。

若只是疼還好,偏偏就不止是疼,還奇癢難耐,顯然這黑色利甲裏有毒!

“說吧。”唐夢一臉無害地淺笑著,給這探子機會。

她知道,他定是要一番掙紮以表示萬不得已,而後才告訴她應該沿著溪流走便可尋到孤城。

若不是先前知曉了這一切,興趣她和淩司夜還真會就這麽信了,就這麽再次被算計引到孤城去。

雖同是到孤城,結果一樣,但過程可不一樣,這過程可關系到了心情。

“你休想!”

果然,黑衣人必須上演出苦肉計。

“好啊,再不說,休怪我手下不留情!”唐夢厲聲,心下估計著,至少得再逼他兩回,他才會逼不得已說出來。

黑衣探子冷哼,又別過頭去了。

“你可別怪我沒提醒呢!”唐夢語罷,手中力道徒然增大。

黑衣探子吃痛聲溢出口,卻依舊不區分。

唐夢心下估計著,她若在下手,這人估計是要招了。

只是!

她玩夠了,不想給他說的機會了。

“呵呵,我說過,你別怪我沒提醒你的。”唐夢說話,正要下手,卻有人比她還快。

只見一把金色小飛刀從她身旁掠過,直直射入這黑衣探子的喉部,一刀封喉!

那黑衣探子一臉的錯愕,卻是直直朝一側傾倒了下去。

怎麽會這樣,他的任務還未完成,他必須告知這兩個孤城的存在,必須告知他們路線的!

“林子裏囚了好多人,有的是密探讓你慢慢審,慢慢試探,先陪我去個地方!”淩司夜說著起身來。

“林子裏還有人?”唐夢不解地問到。

“呵呵,總之這一路上可以休息了。”淩司夜笑而不語,將唐夢攬過來,足尖輕點便朝前方飛了過去。

穿枝拂葉,將唐夢護在懷裏,任何枝葉狠狠甩打在自己身上,卻是一臉愉悅,心情似乎大好。

“你幹什麽呢?”唐夢低低問到,亦是躲著,不敢擡頭,聽得清楚耳畔的枝葉掃打之聲的,這家夥的速度很快。

淩司夜不語,卻緩緩落了下來,這才放開了唐夢。

“天啊!”唐夢大驚,看著眼前之景,楞了。

眼前,只一個天然的清泉池子,就隱藏在密林之中,峭壁之下,水從峭壁上流下一小股瀑布。

唐夢緩過神,急急轉身,正要開口,淩司夜先開了口,道:“我替你守著,放心。”

“你怎麽知道這地方的?”唐夢一臉驚喜,就是想洗個澡了,他還真了解她。

“審問出來的。”

淩司夜笑著退到一旁大石上坐了下來,卻也只難得的自覺,轉過頭去不看她。

唐夢蹙眉,雙頰頓時燙了起來,甚是利索地退去了衣裳便是撲通一聲急急跳入水中。

這可是比給她一桌山珍海味還來得讓她興奮!

曼妙的身軀猶如美人魚一般在這清澈見底的水裏穿梭著,偶爾浮出了水面,鋝去一臉的水跡沖著岸邊的淩司夜招收,樂呵呵地笑。

淩司夜斜倚在岸旁一塊半傾斜的大石上,瞇眼看著她,唇畔至始至終都噙著一絲寵溺而略帶玩味的笑。

他不知道該如何寵這個女人,只知道什麽事情能讓她暫時忘卻一切開懷大笑。

“涼嗎?”大喊喊到。

“不涼!水底還有點暖!”唐夢亦是大喊,拍打起一陣水花,再次潛入水中,玩得不亦樂乎。

淩司夜看著那水花,蹙眉,似乎想到了什麽,唇畔勾起了一絲神秘的笑來,便是緩緩站了起來。

深邃的雙眸冷冷地掃視著整個池面,眸光一沈,早已運足了氣的雙臂一擡,冷呵一聲,“起”!

驟然,整個湖面,四面八方一齊升起了一道水墻來,將整個池子全然遮掩住,根本再看不到池中任何景象。

而岸邊的淩司夜早已不知所蹤……

空中驕陽依舊似火,灼燒著這片大地,而密林之中卻是一片陰涼,古老的灌木藤蔓靜靜地在樹蔭的庇護下生長著。

溪流沿岸都是一片陰涼,偶爾才有幾處是陽光照射地到的。

咿呀咿呀的劃槳聲,同這裏的鳥叫蟲鳴還很是和諧。

小船緩緩行駛而過,這一段溪流暗礁甚多,並不好走。

船頭甲板上,一個小女孩安安靜靜地坐著,懷裏抱著一只睡著了的小狐貍,一身雪白的皮毛幹幹凈凈。

小女孩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撫摸著小狐貍,低著頭看著船頭激起的浪花,雙眸空洞無神,仿佛一尊木頭人一般。

突然,木船一震,兩個人似乎憑空出現一般落了下來,一男一女,女的一身青衣婢女打扮,生得很是清秀而靈巧,男的一襲白衣,清瘦無比,那一臉生得卻是比女子還要精致。

正是惜若和歐陽晴明二人。

船上隨行的侍衛立馬出現,恭恭敬敬走了過來,道:“稟二位奴官,影主子在船艙內歇息,是否喚醒他?”

這一批侍衛,皆是出聲奴宮,而惜若和歐陽晴明身為奴官,算是他們最直接的頂頭上司了。

“不擾他休息了。”惜若淡淡說到,卻朝船頭的夕兒走了過去。

這孩子就是影少主收的弟子嗎?

這麽小,根本就還需要照顧的,影少主怎麽就留下了呢?

352歸孤城3

352歸孤城3

惜若蹙著眉頭朝船頭那空蕩蕩的甲板走了過去。

歐陽晴明只是看了一眼,沒多放在心下,他可還有好些事要問這侍衛的。

“大人,還有一日的行程便可到達孤城了,不知世子差二位來有何交待。”那侍衛倒是恭敬地先開了口。

“沒什麽要緊的大事,就是差我倆來看看。”歐陽晴明低聲說到,這倆能來還不是鳳舞女王的命令。

“影少主可有提起過玉邪和若雪姑娘的事?”歐陽晴明問到,這回趕路過來,一來是鳳舞的交待,二來,寧洛當然也是有差事交待的。

“只字不提,屬下幾個也嘗試問過幾回,影少主都避而不答,屬下也就不敢逾矩了。”那侍衛如實稟到。

“可有說遇到過?”歐陽晴明又問到。

“從未提過,屬下旁敲側擊過幾回,影少主都是回避。”侍衛心下納悶著,唐影雖貴為少主,深得寧親王寵愛,只是,依舊是奴,他這一回回來似乎同先前有些不一樣了。

先前,影少主可是極少這樣的,而世子亦從未這般旁敲側擊,不直接審問。

歐陽晴明亦是納悶著,卻沒有說出口,也不敢多問,只覺得寧洛這回似乎同唐影有什麽沖突了。

“那可知道他是否遇到過唐夢和殿下?”歐陽晴明又問到。

“一樣只字不提,本來就話少了,這次這一路上就偶爾同那孩子說幾句話,其餘時間根本就不開口。”那侍衛低聲,看了看四周,大膽地挨近歐陽晴明,聲音壓得很低很低,道:“有件事可奇怪了,影少主夜裏都不怎麽睡覺,即便是白日裏歇息也不過是瞇著眼,一會兒罷了,他在船艙裏就把玩把玩千絲紙鳶,根本就沒睡!”

歐陽晴明蹙眉,一臉狐疑地看了那侍衛一眼,哪裏知道這是因為唐夢的魔性漸漸在覺醒,只猜測他定是遇到了唐夢了,悲慟郁結於心,放這般日夜難眠。

就盼著這個男人今早把血狐交給寧親王,得了自由身,恢覆了真正的容顏,或許徹底遠離這一切,或許同太子殿下大大方方地較量一番了。

這般處境,這樣的身份,還有顧忌身中忘情之毒的唐夢,真真為難他了!

“啊……”

突然,船頭傳來了一陣驚叫。

是惜若的聲音!

歐陽晴明和那侍衛急急轉身趕了過去,只是,一道白影比他倆還快,一掠而過,瞬間落在若身前了。

“啪……”

只聽得一巴掌扇下的聲音,只看得到白衣身影,便什麽都看不到了,唐影早帶著夕兒沒入了一旁密林之中。

“怎麽回事?”歐陽晴明急急問到。

惜若這才緩過神來,驚慌未定,遲遲不能言語。

“怎麽了,到底出什麽事了?”歐陽晴明大急,輕輕搖著惜若的薄肩。

“沒……沒什麽……”惜若喃喃說到,手不自覺得身上脖頸,方才就差那麽一點點,她就被那孩子給殺了,同影主子殺人的方式一樣的嗜血!

是魔!

只能是魔!

一定是魔!

奴宮十九層之上的魔道!

唐影竟引這麽小的孩子入了魔!

她對魔道並不了解,只知道能上到奴宮的第十九層之上便可入魔,唐影當年就是被寧洛破格給送上去的。

上面到底是什麽,只有宮中下人們私下謠傳的猜測,真正是什麽,只有魔者才知道吧!

“什麽沒什麽,剛那孩子怎麽了,影主子這是帶她去哪裏?”歐陽晴明可沒有那麽好胡弄過去。

“沒事啦,就是我想看看血狐長什麽樣子,那孩子就急了,冷不防想傷我。”惜若只能這麽說,她看得出來影主子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,否者不會那麽快把那孩子帶走。

“大人,那孩子脾氣可不好,同影少主倒是有點像,也不愛說話,就老是一個人坐在船頭,她可寶貝那狐貍了,除了影主子,誰都不讓碰的。”侍衛連忙說到,那孩子,船上可沒人敢輕易招惹,單單是她那眼色便可讓大夥忌憚了。

歐陽晴明點了點頭,朝密林裏看去,也沒再多問,正想追過去,卻被惜若攔住了。

“你去了也是尋不到,還在等著吧。”

“一會順道問問這孩子怎麽來的,咱宮裏可沒少人想當少主的徒弟呢!”歐陽晴明說著躍上圍欄坐了下來。

“大人,屬下也問過好幾回了,影少主也都不提這孩子怎麽來的。”侍衛低聲插了話。

“少主入萬重大山之時可還是一個人的?”歐陽晴明問到。

“是一個人入山的,只是入山前就帶著這孩子了,孤城那邊的兄弟說的,但也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怎麽來的。”侍衛如實稟到。

“小小年紀竟能獨自走入萬重大山找到少主?”歐陽晴明疑惑了起來。

惜若卻沒再說話,看著密林,眸中甚是覆雜。

密林裏,夕兒低著頭,一副知錯的模樣,緊緊抱著仍舊是昏睡的血狐,動不不敢亂動,臉還是火辣辣的,師父方才那一巴掌並沒有留情。

唐影就站在她面前,依舊是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衣,臉上帶著銀白蝶形面具,靜斂著的雙眸看不出什麽情緒來。

“夕兒,忘記師父說過的話了嗎?”唐影淡淡問到。

夕兒這才敢擡起頭來,看著唐影,眸中卻盡是疑惑,她忘記了,她什麽都忘記了。

“我說過,你再隨意殺人,就永遠不要來找我了。”唐影的話語裏依舊沒有任何情緒,說罷轉身就走。

夕兒卻是一下子噗通一聲重重跪了下去,還是那麽稚嫩的聲音,卻是猶如木頭人一般,聲音都僵硬了,說得很慢,一字一句咬字而出,“師父,請責罰夕兒。”

只要責罰就可以了,受了責罰便可以跟他回船上去了吧?

唐影終究還是止步了,卻頭也沒回,只是淡淡道:“在這裏跪一日,看好血狐,明日的這個時候自己追上來。”

他很清楚,他要麽殺了這孩子,要麽就一直把她帶著身邊看著她,根本就不能拋棄她,沒有其他選擇。

她太小了,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魔性。

“謝師父!”夕兒說著拜了一拜,緩緩直起身子來,真就這麽跪著了。

良久,唐影已經遠去了,一只五彩千絲紙鳶才緩緩從夕兒身後飛了起來,縈繞著她打轉,時不時落在昏睡的血狐身上。

這是她偷來的,她喜歡這五彩千絲紙鳶,似乎上輩子就曾見過它了。

一貫毫無任何神態的小臉緩緩展開了一朵幹凈的笑意,純碎是開心罷了,至於為何會開心,似乎也沒那麽重要了。

唐影一上了船,惜若立馬上前來行禮:“屬下惜若參加影主子。”

歐陽晴明也跟著走過來,抱拳俯身,道:“屬下歐陽晴明見過影少主。”

唐影看了二人一眼,卻只是點了點頭,什麽都沒說。

“影主子,那孩子呢?”惜若忍不住問到。

“在後頭,明日就能跟上來。”唐影終於是開了口。

“少主,鳳舞女王讓屬下帶個話來,問少主是否收到她讓玉邪捎來的玉石。”歐陽晴明問到,心裏想著正事,可沒功夫多管那女娃娃。

“沒遇到他們。”唐影說著在茶幾旁坐了下來。

惜若連忙上前倒茶,聽了歐陽晴明的話,亦是記起了正事,連忙道:“影主子,鳳舞女王可是天天惦記著你有沒有收到那玉石,玉邪他們也是走同一條路,怎麽就錯過了。”

入龍脈之前,不管是誰的蹤跡,都尋得到的,只是入了龍脈,究竟發生了什麽,便誰都不知曉了。

“下回遇到了再問他要吧。”唐影淡淡說到,端起茶盞來,輕輕抿了一口。

“主子,聽說那龍脈山裏有只山魅,是頭怪物,你說若雪姑娘不會是……”惜若雖是一臉擔憂,亦不過是試探,早就收到消息,林若雪和玉邪已經出了龍脈了。

唐影心下一怔,他卻是沒有遇到若雪和玉邪。

“影主子,你可見過那山魅?真有傳言那麽可怕?”歐陽晴明亦問到。

他們最想知道還是究竟是誰應付了山魅,讓眾人躲過了一劫。

“我見到它的時候,已經是被人重傷了,估計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
或許是同這兩人熟稔吧,對他們,唐影還是願意多聊的,雖然明知道這兩家夥可不是單純來聊天的,只是,他似乎很久很久沒說說話了。

“誰傷的!竟有這般能耐?”歐陽晴明大驚。

“就是!”惜若亦是驚。

唐影點了點頭,道:“估計我也傷不了他吧。”

“不會是太子殿下吧!”惜若脫口而出。

歐陽晴明不由得瞪了她一眼,這顯然是心急了。

他們不知道為何寧洛世子一定要知道是誰殺了山魅的,這似乎無關緊要,如今大戰在即,而寧洛世子似乎不見任何行動,難不成真要等殿下歸白狄後將一切交給他嗎?

唐影搖了搖頭,喝完杯底的茶便起身朝船艙內走了去。

惜若和歐陽晴明相視一眼,知道不能再問了。

而一旁的侍衛卻是有些驚愕,這些日子,任由他們如何旁敲側擊影少主都不開口,這兩家夥還真是不耐。

“我回去稟告,你留著吧,小心伺候著,我就說是影少主要你留下的。”歐陽晴明低聲說到,知道惜若想著什麽。

惜若點了點頭,心下感激,什麽都沒多想,就想好好照顧照顧這個男子,姐姐惜愛說過,影少主自懂事起從來就只會照顧唐夢,只會任由她差遣,自小就沒被照顧過。

或許,也就只有這兩日了,到了孤城,上交了血狐,唐影便不再屬於白狄的奴,亦不再是他們的主子了。

她猜不出他到底會何去何從,就怕著此生再無機會可見他,即便是那一抹荒涼的背影。

過了崎嶇而滿是暗礁的河道,船又開始急速前行了。

而夕兒就這麽被遠遠落下了,唐影根本就不擔心她手中的血狐會出事,算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弟子了,魔性僅次於他,何人能輕易從她手中奪到什麽呢?

密林裏,夕兒依舊挺直了腰板,一動不動,臉上的笑不過須臾罷了,很快便又恢覆了那空洞神態。

該是傷到了怎樣的程度才能這般把自己完全的封閉了起來呢?

“烈焰,要不你去試試那孩子?”

“我可不想找死,她的魔性僅次於血魔,同當年血族的幾大長老有得比了,我看咱還是趕緊回孤城去,跟寧洛商量商量是好!”

一旁一直隱著的正是洛水姬和烈焰,兩人一路跟隨,早就把跟蹤淩司夜和唐夢的任務給拋棄了。

唐影的魔性似乎一點一滴在覺醒著,比寧洛預料的還快。

“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得,好像越發的能記起當年的事情來了,血影當年的殺戮似乎很重。”洛水姬若有所思地說到。

也不知道是從哪一日起,應該是還未出龍脈的時候,就總會不經意間回憶起上一世的一些事來,並不完整,支離破碎著。

“我也一樣,頭都有些疼了。”烈焰說得很不經意,視線依舊專註在夕兒身上。

“你說龍脈頂上那些人是怎麽回事,定同魔道關系極大!”洛水姬又問到。

“寧洛也不知道,所以這回是先讓玉邪和林若雪前來試探了。”烈焰說到,已經很久沒有同寧洛通消息了,如何會知道寧洛已經弄清楚了一切。

“我看鐵定有關系!我老覺得熟悉!”洛水姬蹙眉說到。

“難不成那山魅是魔道的守護者!?”烈焰亦是蹙起了眉頭來。

“你說山魅到底是怎麽死的?”洛水姬又開了口。他倆追著唐影上了龍脈,自是也撞見過淩司夜和唐夢上龍脈的。

這是,山魅早已經是重傷而亡了。

“難不成真是林若雪,她是毒魔?”烈焰猜測到。

“不可能,山魅並非中毒而亡,而是被一刀刺入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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